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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完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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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青差點就去死亡面前報到, 結果又被拉了回來。

可以稱得上是死而覆生。

從那以後,他海神埃爾維斯充滿了感激,尤其是能夠與海神並肩作戰。

——雖然他們兩個並不是在同一片海域作戰。

畢竟海溝那麽多, 深淵生物也那麽多。

但驚青還是浮現一種滿足:

他們都在為同一個目標而拼命!

某天。

他殺完深淵生物回來。

路上碰到了埃爾維斯。

埃爾維斯身邊還跟著一條人魚, 很漂亮,漂亮的不應該出現在這骯臟而血腥的深淵。

驚青游過去:“大人。”

埃爾維斯依舊那麽的溫和:“這是我的女兒,溫如然。”

溫如然忽然說:“我想跟著他。”

遇到驚青實屬意外,埃爾維斯對驚青這個優秀而又死心塌地的小弟很滿意, 並不失去。

而且, 借口騙魚。

冒充救命之恩這種事情著實有點掉逼格。

埃爾維斯無論如何是不想要暴露這個事情。

他甚至希望,驚青和溫如然永遠也別見面。

埃爾維斯摸了摸溫如然的腦袋:“寶寶乖, 這裏太危險了,媽媽不希望你受傷。”

溫如然說了聲哦,沒有再說什麽。

驚青也松了一口氣。

這要是真把這麽個嬌滴滴的小人魚扔到戰場, 跟皇帝把太子塞到將軍身邊有什麽區別?

還他媽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太子。

這上了戰場是誰照顧誰?

溫如然又撩起眼皮看了眼埃爾維斯, 忽然問:“媽媽現在在哪裏打仗?”

驚青這才註意到媽媽的稱呼,眼神古怪。

畢竟埃爾維斯雄性特征也相當明顯,完全不像是個雌性。

邏輯這麽一推, 溫如然就像是個智障。

埃爾維斯說了個地名。

溫如然:“媽媽最近受傷了,我去幫媽媽吧。”

埃爾維斯:“寶寶不用擔心我,你沒有戰鬥經驗,那裏又太危險了, 你乖乖待在這裏好不好?”

“媽媽知道你最近很難過, 而且你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,乖, 好嗎?”

溫如然語氣忽然低落:“媽媽一定要讓我把我愛的魚的心臟挖出來嗎?”

埃爾維斯心中咯噔一下,尤其是在看到驚青詫異的神色後, 為了維護好形象連忙說:“當然不是……”

“媽媽不用解釋了。”溫如然說,“我都懂的。”

“我們快點走吧,我在人魚國聽說了,媽媽在的那個地方,黑暗生物又跑出來了很多,媽媽快點過去吧,不然又會死很多魚。”

埃爾維斯一口氣卡在喉嚨,也不用再想解釋的話了,完全沒有任何機會。

這會兒再拐回去解釋,簡直是越描越黑。

好在驚青只是稍微詫異了下,但忠誠度還是很高的。

他說:“大人。我陪您一起去吧,畢竟那裏那麽危險,我也好幫幫您。”

埃爾維斯:“胡鬧。”

“你走了,這裏怎麽辦?”

“你一走,那群黑暗生物就會蜂擁而至,把這裏的魚兒殺幹凈,你想要這種慘相再次出現嗎?”

驚青誠懇認錯,說自己考慮不周。

隨即和埃爾維斯溫如然告了別,就把這段小插曲放在腦後。

畢竟,說白了,那也不過是人家母女……或者,父女要解決的問題。

包括挖心臟,也許有隱情呢。

但總之,驚青對溫如然的印象不是特別好。

溫如然表現出來的,太像是一條被寵壞了的人魚。

……雖然事實上,也確實如此。

但驚青沒想到,沒過一天就再次遇見溫如然。

小人魚看起來心情明顯不是很好,一副全世界都背叛她的失戀模樣。

她和驚青說要帶驚青去一個地方。

驚青:“我不去。”

有一位做徐言的人類科學家說過,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。

驚青雖然與徐言不認識,但他也深刻認為,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。

於是果斷和溫如然拉開距離,戒備之心很強烈。

然而下一秒,就被溫如然拉住了手臂,眼神向下一掃:“別亂動,再動我扒了你鱗片哦。”

驚青臉色一紅:“你,你不知羞!”

溫如然:“哦。”

然後帶著驚青瞬間轉移。

感謝海神。

這種血腥暴力的場面,偷窺術是不可以監測的。

而驚青,入目的是一片濃郁的黑,血液染黑了這片海域,腥臭難聞,而水中漂浮著的,是數不清的屍體。

他胃裏翻滾,又想起那天親人朋友全被殺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模樣。

眼前驟然被蒙住。

感受到了柔軟溫暖的光芒。

溫如然說了個地名。

驚青覺得熟悉。

忽然又想起來,這不是海神埃爾維斯對抗黑暗生物的地方嗎?

他連忙緊張問道:“大人呢?他去了哪裏?他會不會出事?”

溫如然淡淡說:“你看到這場景,你覺得他像是來過這裏的模樣嗎?”

驚青一怔,“不可能,他是海神,他會保護我們的,他當初還救了我……”

溫如然:“我救的你。”

“還有,他說他是海神你就信?”

溫如然雖然一直懷疑埃爾維斯偽善,但從來沒有證據。

她昨天當著驚青的面問出地名,今天就來踩點,本來以為會看到消極怠工,不怎麽努力的打鬥。

但沒想到,他竟來也沒有來過!

在游了一圈發現沒有一條活著的生命後,血腥而悲壯的場面沖擊之下,溫如然忽然想起了很多事。

比如,垂淚珠一直是住在瑪雅海溝的,是用來封印深淵生物的。

而這些深淵生物也確實是溫如然的責任。

至於當初她醒過來的時候,為什麽已經不在深淵,又為什麽莫名其妙多了個雙性爹媽,這些她還沒想出來。

但別的暫且不論。

深淵生物是一定要解決的。

溫如然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魚兒們死亡。

她又看了眼這裏,沒帶著震驚又恍惚的驚青離開,只是在這裏等驚青恢覆。

“你心情平覆了嗎?”

“這裏不會被埃爾維斯偷窺到。”

驚青接連遭受沖擊,已經有些麻木:“你救了我,你有證據嗎?”

溫如然蹙眉:“這個不重要。”

她救魚又不是要救命之恩的……

小人魚忽然驚恐:“你該不會想以身相許吧。”

驚青:“!”

“胡說八道!”他怒斥,“你怎麽一點都不矜持!”

溫如然一怔:“我失戀了。”

驚青也是一怔,看著她快哭的樣子,有些頭疼。

這他媽該怎麽哄?

溫如然低落:“是不是因為我不夠矜持,他覺得沒意思了。”

驚青絞盡腦汁想著安慰的話語。

忽然又聽溫如然罵道:“哼,混蛋玩意兒,都是他的錯。”

“呸!渣男!”

驚青:“……”

很好。這自我調節能力很好。

這一打岔。

氣氛沒那麽沈重。

溫如然指尖冒出白色光芒,驚青身體裏也隨即蕩漾出白色光芒,與她的指尖相連。

“我救了你,這就是證據。”

“你能感受到吧?”

實際上在溫如然捂住他眼睛的時候,他就已經感受出來了。

溫如然的法術給魚的感覺很特別,很溫柔,也很純粹。

驚青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純粹的法術,讓魚身心都得到凈化了一般。

溫如然繼續說:“埃爾維斯沒有來過這裏,他也沒去對抗過深淵生物,他騙了你。”

驚青覺得溫如然的語氣就好像他是個蠢貨,非常迅速的嘲諷回去:“你還是他女兒呢,你不也被騙了。”

溫如然:“哦,我是垂淚珠,”

“珠子沒有父母。”

驚青的三觀又受到了次沖擊。

不管驚青有沒有真的完全信任溫如然,但兩人短暫而友好的聯盟還是成立了。

並且開始一起打深淵生物的時候。

溫如然打仗時不符合她柔柔弱弱外表的反差流露出來,這讓驚青對她的印象扭轉了不是一星半點,再加上救命之恩,簡直飛速上升。

就是溫如然每天表現的無所謂,到一條魚獨處的時候,就一副“我好難過我好傷心我還很生氣”的失戀模樣。

驚青覺得,她可真是個有趣的魚兒。

溫如然想廖玄無的時間不多,但耐不住廖玄無總是見縫紮針出現在她腦海裏,這就很煩人。

尤其是在晚上做夢的時候。

總是夢到一顆珠子,一黑一白,黑的護著白的,就很煩。

溫如然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,又夢到了這顆黑白纏綿的珠子,頗有些無趣。

隨即。

腦海中鉆進了些密密麻麻的疼痛,像是要回想起什麽。

——垂淚珠封印深淵生物的方法。

溫如然醒來的時候又想到了廖玄無。

她在珠子裏快樂而安穩的沈睡,是廖玄無替她面對了世上所有的兇殘。

但很快就把廖玄無拋在腦後。

小渣魚,不值得她耗費心思。

根據想起來的記憶。

溫如然最先去的就是瑪雅海溝。

沒想到碰到了廖玄無。

之後的事,就徹底出乎溫如然的預料。

她是想要封印瑪雅海溝。

也很開心聽到了廖玄無說陪著她的話語。

但沒想過讓廖玄無這麽留下。

白光閃過。

廖玄無就不見了。

溫如然蹙眉看向驚青:“?”

驚青還以為是溫如然把廖玄無給變沒的,一時對她的無情有了更深的見解。

——埃爾維斯在發現他們倆來往的時候,就一直暗示驚青,垂淚珠只是顆珍珠,是沒有感情,無欲無求的。

——當然,埃爾維斯也懷疑驚青與溫如然有什麽私下交易,但表面上監控看到的,一切如常。

並且驚青也一如既往的尊敬他。

廖玄無消失後,溫如然連尋找的時間都沒有,只來得及茫然無措了瞬間,之後就陷入了昏睡。

身體沈睡,意識卻格外清醒。

能夠感受到不停下墜,下墜,沒有誰會給她兜底,只能如浮萍般。

“你跑什麽跑?”

“知不知道我追你追的多累嗎?老娘腰都要跑斷了!傻逼玩意兒!一個廖玄無,你追個屁啊,他還能不回來?!”

溫如然一楞。

“你是誰?”

“我是你爹!”

溫如然:“……”

之前有一個想當她媽的,現在又來一個要當她爹的。

父母雙全竟然是這種感覺。

那聲音喘了口氣,語調放的平穩了些:“我叫軟紅塵。”

“你好,小紅。”溫如然禮貌又乖巧。

她又想起來了一些。

軟紅塵垂淚珠的守護者。

是海神分出的一縷魂魄,來守護垂淚珠的。

如果是這樣的話。

埃爾維斯是不是海神還要另說。

軟紅塵冷笑:“要不然你現在已經是魂魄的模樣,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頓。”

溫如然適時露出懼怕的表情,並乖巧認錯。

軟紅塵冷笑連連:“說說吧,你為什麽要去追廖玄無?”

溫如然嘟囔:“我不想離開他。”

她又很理直氣壯:“他走了,你又不在,就剩下我一個了,我當然也要走,憑什麽只能你們走?”

軟紅塵:“我就打了個盹”

“你能和我比?”

溫如然心知自己再頂嘴很可能會挨揍,於是不情不願的閉上嘴巴。

並且問廖玄無在哪裏。

軟紅塵說廖玄無在瑪雅海溝底下。

還極為陰陽怪氣的說,你們倆真牛逼,沒了珠子,還能用靈魂重新封印深淵生物,真他媽是善良的小魚兒。

溫如然乖巧垂頭。

軟紅塵罵夠了,然後感嘆:“我現在終於明白了,那些話本裏寫的都是真的。”

“男主追著女主在後面撕心裂肺的喊著追著,但永遠錯過,只有在死亡那一刻才真正相遇,嘖嘖嘖。”

“你知不知道,我在你後面,嗓子都汗啞了?”

軟紅塵發洩了以後,開始聊起正事。

垂淚珠並非是海神留下的眼淚,而是海洋的靈氣所凝聚而成的珠子,一直藏在深海,封印著那些無休止的深淵生物。

無人知曉那些生物的由來,只知道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。

再往前推幾個世紀,尚未進化出人類與人魚時,隔一段時間便會有莫名其妙人來到這裏,被那群黑暗生物追趕——像是在玩一次逃亡,十天之後就消失不見,之後又會來一起人類,循環往覆。

那個時期,垂淚珠是維持兩個世界平衡的存在。

後來,沒有人來玩這場逃亡游戲,但深淵生物卻留了下來。

在生物進化過程之中,垂淚珠就成了封印鎮壓深淵生物的存在。

而在文明發展過程中。

愚昧無知卻又特別難熬的年代需要一個神明,一個信仰。

海洋就是這個時候誕生的,他是由海洋生物推崇出來的救世主,後來被海洋選中,成為了海神。

再後來。

看透紅塵世事,卻無法放棄了神位,只能分出一縷魂魄,起了個名字,叫軟紅塵,從此就守著垂淚珠,也管著深淵生物,陷入漫長而寧靜的沈睡。

埃爾維斯是則是當年大逃殺游戲結束後,用技能卡迷惑了神明,從而留下來的人類。

他算是最早進入無限世界游的犯人,犯的罪是什麽,他早就忘了,只知道很嚴重,不然也不會被選進無限世界接受逃亡懲罰。

但也因為進入無限副本的時間早,所以對無限世界的內幕了解的很清楚。

甚至知道研究院專門建立了一個副本去研究吸血鬼,妄圖無病無災。長生不死。

也正是因為無意中得知了這個消息,埃爾維斯害怕被滅口,索性動用了技能卡留在了這個副本世界——一個別無選擇的選擇。

但凡有機會能去其他世界,他也不會留在這個連人類都沒進化出來的副本。

但他還要活著,用時間加速卡見證著文明的發展,同時享受著游戲世界的規則。

——尤其是,沒有主神掣肘的游戲世界,不用遵守任何規則。

而他還有著許許多多在其他世界攢下來的技能卡。

這裏,簡直就是天堂。

但深淵生物被神明制作出來就是為了獵殺玩家,而埃爾維斯作為唯一的玩家,是所有深淵生物的目標。

埃爾維斯藏了起來之後。

因為有垂淚珠與軟紅塵,那些生物並不敢隨意離開海溝攻擊。

但軟紅塵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清醒著與一顆珠子說話。

軟紅塵沈睡以後。

一只深淵生物吞掉了垂淚珠,後來垂淚珠穿破深淵生物的肚子,跑出來的時候,已然沒有了黑色。

——那抹黑色殺出深淵生物的身體,又無意中鉆進了另一只深淵生物的身體內,也就成了廖玄無。

再之後。

就是溫如然去找廖玄無。

垂淚珠一旦離開。

深淵生物也蠢蠢欲動。

想要再封印起來。

要麽埃爾維斯死亡,這群深淵生物沒了目標,便也隨之消散。

要麽再用垂淚珠將其封印。

但廖玄無的靈魂不在。

溫如然只是垂淚珠的一半,根本不可能徹底封印深淵生物。

廖玄無的心臟就是另一半垂淚珠。

埃爾維斯一開始是讚同溫如然和廖玄無接觸的,這樣等他們合體,再次化成垂淚珠,便能去封印深淵生物。

顆後來發現。

蘇醒了的垂淚珠,不管是廖玄無,還是溫如然,都更想要以人魚的形態陪伴對方。

埃爾維斯只能不斷用技能卡。去操縱溫如然的夢境,慫恿溫如然去挖廖玄無的心臟,挑撥他們的感情。

當然。

最後也沒取得什麽成效。

在發現廖玄無應征入伍,開始擊殺深淵生物後。

埃爾維斯就讓溫如然夢到如何封印深淵生物,讓她去瑪雅海溝見到了廖玄無。

之後。

強行將他們綁在了一起,封印鎮壓了深淵生物。

埃爾維斯沒想到的是。

溫如然得到了身體。

是海洋為其塑造的身體。

驚青馱著溫如然離開海溝。

埃爾維斯不得不說一句,他是真的很放心這位小弟。

臨走之前,還在廖玄無心口戳了一刀,紮的他體無完膚,在海溝裏渾渾噩噩的掙紮。

而另一半垂淚珠則又交給了軟紅塵,讓她保管著,等溫如然醒過來,再找機會交給她。

簡樸而又狹小的房間。

一張小破床上。

軟紅塵還在賣力的搞著和諧。

床板咯吱咯吱作響。

溫如然:“……”

“你不可以,加一個屏蔽法術嗎?”

軟紅塵:“你好冷漠,你都不知道我做了多久,期間廖玄無還找來一次呢。”

溫如然覺得不妙:“……然後呢?”

軟紅塵嬌羞:“看了一眼我們,轉身就走了。”

“非常貼心的把場地留給了我們。”

“哦對了,看他的樣子也想起來了,我覺得你失憶之後,做的事,真的很欠收拾。”

溫如然:“……”

好狗血的魔幻現實。

因為想起了所有記憶,溫如然此時還有一些呆楞。

忽然之間。

她想到了一個問題:“你們格魯部落,好像對我有點意見?”

具體表現就是,看她的目光就像是餓久了的崽子在看一塊肉,非常兇殘。

軟紅塵哎呀了聲:“這可不怪我。”

“我當初還留下一張畫像呢,就是為了告訴他們,只要保護好你,就可以重新成為人魚。”

“誰知道等我守著垂淚珠,醒過來以後,傳言已經變成了,殺了你就能重新成為人魚。”

溫如然說不怪你肯定又是埃爾維斯這個偷窺狂搞的鬼。

軟紅塵深以為然。

溫如然又問:“那鮫人族是怎麽出現的?”

如果他們沒有偷垂淚珠,那怎麽會出現鮫人族?

軟紅塵哦了聲:“有一對人魚情侶,冒犯侮辱了海神,被海神給放逐了。”

溫如然:“……”

軟紅塵:“後來人魚國王知道了這件事,又驅逐了一些政敵。”

溫如然艱難說:“嗯。”

但是,海神不就是你嗎?

軟紅塵拍了拍她的腦袋:“你覺不覺得我會破魚類交-配的紀錄?”

溫如然覺得他放棄神位委實明智,魚兒們大概也接受不了這麽豪放的海神。

軟紅塵:“嗯?”

溫如然擡頭:“你知不知道,海洋中有一種魚,叫琵琶魚嗎?”

軟紅塵:“……好了,別說了。”

溫如然:“他們一生都在交-配。”

軟紅塵:“……”

“閉嘴,滾出去,找廖玄無。”

溫如然說好吧。

她剛推開門,就見到廖玄無。

他臉色很臭,但一直守在門口,見了溫如然,直接掐著她的腰按在墻上吻了過來。

完全沒有給溫如然的喘息的機會,帶著洶湧澎湃的情意,掠奪著每一寸領土。

廖玄無松開她的時候,表情依舊臭。

溫如然白皙的臉頰染了薄粉,耳朵被廖玄無捂住,阻隔了軟紅塵制造出來的暧昧聲音。

廖玄無張了張嘴巴。

溫如然看清楚了他的口型,但壞心眼的說:“啊?你說什麽?我聽不到?”

廖玄無冷著臉,又吐出兩個字:“你醜。”

溫如然:“……”

你才醜!

軟紅塵從屋裏出來,撩了撩頭發,“你們膩歪夠了嗎?是不是該去找埃爾維斯了?”

軟紅塵只是一抹魂魄,攻擊性不強,更別提埃爾維斯手中還有許多技能卡,沒法直接摁死他。

溫如然:“我見過他。”

廖玄無:“在夢裏?”

溫如然眼神飄忽:“我當時……想要找個王子……驚青和我通話時,看到的那個王子,就是他。”

廖玄無冷笑。

軟紅塵哇了聲,看熱鬧不嫌事大:“寶貝你竟然背著廖玄無去找王子!”

溫如然:“……”

“你可以可以保持沈默!”

這麽討厭,怪不得她見到小紅時,有著一股極為覆雜的情感,最終被簡單歸為了不喜歡。

埃爾維斯今天總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用偷窺術又看了眼溫如然,發現她還和格魯部落的鮫人做,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
這已經很不對勁了。

埃爾維斯再次罵了那所謂的海神,當初如果不是海神在偷窺術上加了限制,現在他仍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偷窺!

懷揣著這種不安。

他走進了水牢。

那裏關著五六條人魚,都是為了給貧窮的他造珍珠的。

至於對她們有沒有真心?

埃爾維斯冷漠笑了,人和人魚到底是兩個物種,是人類沒有美女了嗎?他一定要去找一條魚?

打開水牢的門。

他從池子裏撈出珍珠,看了看數量,同時也看了看那幾條恐懼瑟縮的人魚:“你們不想要再受懲罰。就乖乖流出珍珠,把綃紗織好。”

那幾條人魚,除了剛剛被抓進來的人魚公主還有些仇恨的瞪著埃爾維斯,其他幾條早就被磨平了脾氣,眼中沒了光彩,麻木的待在水牢。

埃爾維斯轉過身,正要離開。

忽然感受到危險,忙側身多來,一只黑暗生物躺在地上,巨大而死氣沈沈的眼睛盯著埃爾維斯,不斷朝其蠕動前行。

人魚們發出尖叫。

埃爾維斯皺眉直截了當的殺了這只黑暗生物,同時訓斥:“閉嘴!”

“不想被拔了舌頭就閉嘴!”

話音未落。

又是一只黑暗生物沖了過來。

緊接著是無數只撲過來。

埃爾維斯的技能卡像是都失了效,單憑打鬥完全不是黑暗生物的對手。

很快便被吞噬殆盡。

埃爾維斯再次醒過來的時候,還是在監獄。

有些驚訝。

他以為自己留在無限副本,身體會被徹底銷毀,沒想到竟然還保存著,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卡牌發揮了作用,才讓自己在無限副本沒有死亡,過得快快樂樂。

不管怎麽說。

活著就好。

活著就還有希望。

但不知為何,他隱隱升起一股不安。

上次有這種不安,就被那群黑暗生物給咬死了。

他摘下頭上的磁片,走下去。

空蕩蕩的懲戒室,空無一人。

這不對。

難道那群監理員把他當做死人丟在這裏了?

可邏輯說不通啊。

現在是白天。

慘淡的卻像是在地獄。

桌子上放著過期報紙,說花氏集團總經理兼研究院負責人季珩失蹤,花家大小姐花眠尚未做出回應。

埃爾維斯瞥了眼就收回視線,那種大小姐一輩子都不會和他這種人有牽扯,除非世界亂套。

當然,像溫如然那種驕矜的小人魚,如果不是他進入了副本世界,也是不能接觸到了。

想想還覺得有些懊悔和不甘。

萬萬沒想到,自己竟然是以這種方式退出了副本世界。

既不轟轟烈烈,也毫不悲壯。

就跟滄海一粟般渺小。

埃爾維斯懷著不甘與憤恨的心情出了懲戒室。

掛在墻壁上的電視正開著,滋啦滋啦冒著雪花,隱約透出的景象是在放新聞聯播。

主持人的聲音若隱若現,好像被掐著喉嚨發出來的聲音,透著絕望與恐懼。

“……病毒…擴散……”

“……D區……淪陷……”

埃爾維斯心想,什麽玩意兒?

他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,亂按著手上的遙控器,全部都是雪花。

身後忽然傳來“嗬,嗬,嗬”的怪聲。

還沒等他轉身,就又被咬了口,迅速踹開襲擊者,捂住傷口,轉身破口大罵。

“臥槽!這他媽是什麽!拍科幻電影?喪屍嗎?!”

回應他的是漸漸消散的意識。

埃爾維斯消失後。

海溝裏的黑暗生物蕩然一空,再也沒有奇奇怪怪,又暴虐殘忍的生物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擊殺魚類,更不會有血流成河的血腥畫面。

軟紅塵上了陸地,說想要進紅塵看一看了。

溫如然說好的,註意身體健康。

軟紅塵讓她滾了。

溫如然回去的路上還碰到了驚青和尖牙魚。

尖牙魚倒是很開心。

驚青問:“他死了嗎?”

溫如然:“對啊對啊,你來晚了一步,不然你還可以看到一丟丟的海神模樣了。”

尖牙魚撲倒溫如然懷中,全方位誇讚著溫如然,逗溫如然笑。

幾條魚一起游著。

驚青和廖玄無落後他們幾步。

小聲交談。

驚青說:“抱歉。”

當時挑撥廖玄無和溫如然的關系,也是因為跟著溫如然身邊,多多少少得知了些埃爾維斯的計謀。

垂淚珠一分為二,溫如然與廖玄無分離是最好的,也不會讓埃爾維斯達到目的。

廖玄無拍了拍他肩膀,說溫如然好看吧。

驚青:“……嗯。”

廖玄無又美滋滋的說,是我的。

驚青已經不想理他了。

他看著廖玄無追上去,跟溫如然游在一起,無聲的笑了笑。

好像水流都變得溫柔。

驚青想到曾經問廖玄無如果他們是姐弟,他要怎麽做。

“如果她不介意。”

當時廖玄無聲音苦澀。

說,“她怎麽可能不介意?”

也許他們都低估了溫如然對廖玄無的情意。

她喜歡廖玄無。

喜歡到願意游遍海洋只為尋到他。

晚上的時候。

廖玄無拉著溫如然,神神秘秘,“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”

溫如然:“?”

她覺得按照廖玄無的性格,也不會搞什麽浪漫,頂多找個漂亮的地方,睡一覺?

直到。

廖玄無帶她去了瑪雅海溝。

溫如然:“……”

她狐疑瞇眼:“你是不是在怨恨我把你關進去?”

廖玄無直呼冤枉。

他湊到溫如然面前,眉釘泛著冷光,眸色卻溫柔:“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,在海溝深處。”

瑪雅海溝深處,像是藏著另一片天地,一顆又一顆耀眼的珍珠飄在這裏,像是燦爛星河。

廖玄無說:“這個地方,每顆珍珠都藏著心靈之聲,藏著內心深處最迫切的渴望。”

溫如然四處看著:“這裏好漂亮。”

目光掠過幾顆珍珠,忽然停下。

“那幾顆好亮。”

亮的無法忽視。

襯托的周圍的珍珠都顯出了幾分黯淡。

這得是多麽渴望,多麽真誠的心聲,才能夠如此耀眼?

溫如然來了些好奇心,湊過去聽著那些心聲。

“我希望我的女孩好好活著。”

“在另一個世界,快樂安康,幸福無憂。”

“我希望我可以活得久一些。”

“不管大小姐是沈睡還是蘇醒,我都在。”

“黛黛,我為你而生。”

“我想永遠陪在你身邊。”

“今天是我偷偷跟在阿玖身後的第兩百七十三天,暴雨。”

“我想給她打一把傘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第兩百八十九天,微風。”

“阿玖和書中意識聊的很開心了,我真希望這個世界的神是女孩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第三百六十六天,新的一年,世界快要建好了,我陪阿玖守歲,阿玖對我笑了。”

“我想要每年都陪在她身邊,歲歲年年,年年歲歲,守著她笑。”

溫如然跟著廖玄無聽這些閃爍著光芒,耀眼的珍珠裏的話語。

她眨眨眼,“我想聽聽你的。”

廖玄無摟著她的腰,緩緩摩挲,直到小人魚癱軟在他身上,才苦惱說:“沒有我的。”

溫如然睜眼水汪汪的眼眸看他。

廖玄無在她的敏感點輕輕掐了把:“你說了什麽?”

溫如然:“。”

多麽棒的反擊。

小人魚心想,好吧好吧,雖然她沒有她的,但廖玄無活的都那麽坎坷崎嶇了,還是不要計較了。

“你想聽什麽?”

小人魚問,“我說給你聽。”

廖玄無拍了拍她:“自己想。”

溫如然趴在他身上,兩只眼睛提溜提溜轉著。

“我們再游游。”她說。

廖玄無輕輕勾唇,說:“好。”

他沒有告訴溫如然,在萬萬年前,他找遍這裏,聽到過溫如然的心聲。

她說,我想永遠和廖玄無在一起。

不論過去未來,那一刻的心聲與情意是真的。

哪怕只有那麽一點的情意,廖玄無也想要抓住,永遠不松開。

鮫人和人魚攜手共游,跨過他們背後的幽深海域,有一顆璀璨閃耀的珍珠。

是垂淚珠的模樣。

黑色與白色交織纏綿。

似是在呢喃低語。

“我還欠你一場婚禮。”

“我想要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。”

海洋之中,一顆又一顆耀眼而璀璨的珍珠,五顏六色的魚兒圍著這裏打轉,似是組成了一個又一個星系,而在最耀眼的星球上,是幸福美滿的童話故事。

——END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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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完結啦,鞠躬感謝小可愛們不離不棄的支持!

可以的話,老板們給個五星好評吧,比心!

再放個小劇場:

蘊含著心靈之聲的海洋,匯聚成比星海還要燦爛的嬌麗景色。

而在某處海域,

陰暗,腐朽,暗流湧動。

無盡的殺機與血腥死氣翻湧不盡。

而在暗流裹雜之中,是窸窸窣窣又恐怖詭異的音色:

“救救我……”

“救救我……”

“誰來救救我……”

潛入深海沿著音色,窺探到的是一處極為廢敗腐朽的場館。

半透明的陰郁鬼魂瘋狂地擊碎一塊又一塊鏡子,拳頭幾乎出現殘影。

明明是鬼魂,手指卻血肉模糊。

明明是疼痛,卻咧唇大笑。

而鏡中竟還藏著一個人影,飛快掠過,由一面鏡子墜入另一面鏡子。

忽地,出現在鬼魂身後,吹了個口哨。

在鬼魂回頭時,挑釁地比了個槍的手勢:“嘭~”

鏡面破裂,碎片橫飛。

映照出角落裏垂眸坐著的銀發美人,他身後垂著巨大的天使羽翼,潔白的羽毛卻布滿血跡,似是奄奄一息,喉嚨處卻發擠出桀桀怪笑。

破碎的鏡子掠過天使身影,清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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